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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隼嫣+疑嫣】游园梦(十一)

“一晌凭栏人不见,鲛绡掩泪思量遍。”

  

(十一)

 

一霎清明雨。

 

不似狂风暴雨,而是飘渺细雨。这清明的雨丝丝入骨,乐嫣满眼都是游丝落絮。

 

阿诗勒隼去了月余仍不得归,上一封写给乐嫣的家书也已是二十日前的事情了。昨夜天冷,乐嫣睡得死死的,却在半夜里做了个噩梦。她梦见阿诗勒隼行走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中,举步维艰,白茫茫的天地只有他一人。她用力呼喊着阿诗勒隼的名字,可他却听不到,最后倒在了雪地里,纷飞乱雪很快把他盖住了,没留下一丝痕迹。

 

乐嫣惊醒时手脚冰凉,帐中的窗帘不知何时打开了,她起身去关,发现下雨了。雨丝冰凉,落在她纤细洁白的小臂上,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抽着凉了一下,后半夜睡得更不踏实。白天起身时面容憔悴,看得芍药担心不已。

 

  

雨一直下着。


直至正午,乐嫣终于等到了她日思夜想之人。

 

  

阿诗勒隼一行人马步入王庭,却人无来迎,大家都害怕染疾不敢四处走动。

 

乐嫣是听到岗哨的角号声才知道阿诗勒隼回来了。芍药帮她撑着伞,乐嫣提着裙子小跑着往阿诗勒隼的方向迎去。

 

雨丝虽小,但长时间淋着,哪怕有蓑衣快马也无济于事。乐嫣隔着老远就看到阿诗勒隼湿着的衣衫,他的辫子也打湿了,碎发贴在脸上。脸色苍白无血色,好像还瘦了一点,脸上的线条更显凌厉,也不知寻紫草竟如此困难,竟把这草原男儿折磨成如此。

 

乐嫣揪着一颗心始终没有放下。突然,眼前之人摔下了马,重重倒在泥水淅沥的地上。乐嫣心惊,顾不得打伞跑到阿诗勒隼身前,泪水和雨水模糊了他的眼睛。

 

“阿隼?阿隼你怎么样了?你不要吓我,叫巫医!快叫巫医!”乐嫣哭着将阿诗勒隼抱在怀里,企图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雨,她的声音因颤抖和哭泣而破碎。

 

阿诗勒隼在失去意识之前将冰凉的手抚上了乐嫣的脸颊,热泪滑落到他掌中时也在他心里留下一片滚烫。

 

“不要哭……”

 

 

待阿诗勒隼醒来,自己已经在温暖的帐中躺了有一夜了。

 

乐嫣被他吓得半死,以为阿诗勒隼也感染了瘟疫。与巫医反复确认他只是因寒冷淋雨和长期劳累而发烧后,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。

 

可就算如此,她也寸步不离,整个晚上都守在阿诗勒隼床边,不停为他擦拭身子降温。待他体温下降时已是后半夜,乐嫣撑不住,趴在床边睡着了。

 

阿诗勒隼醒来便看见乐嫣瘦小的身子趴在床边,又安心又心疼。他蹑手蹑脚将乐嫣抱到床上揽入怀中。多日未见,自然是思念得不行。他将脸贴在乐嫣的颈窝,乐嫣本来就睡得不踏实,被他一搞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。

 

“吵醒你了吗?”阿诗勒隼轻声问着,吐出的气息萦绕在乐嫣的颈边,勾得她发痒,下意识瑟缩了一下。

 

“你醒了?可感觉好些了?还有哪处不舒服吗?”乐嫣将手贴上他的额间,没有发烧。

 

“还是有点不舒服,需要你陪着。”阿诗勒隼起了心逗她,自己已经睡了七八个时辰,也退烧了,体力恢复了一大半。

 

“好,我陪着,在你痊愈之前我都陪着。”后半夜阿诗勒隼紧紧抱着乐嫣,这是二人数十日以来睡得第一个安稳觉。

  

 

紫草寻到了,熬了药立刻分发给病患,短短三日各地疫情就有了遏制之势。半月过后,一切便恢复如往常。

 

只是乐嫣感到有些奇怪,自己的夫君为何变得如此柔弱不能自理。半月过去了,这伤寒还未好全。

 

伤寒未好就罢了,阿诗勒隼偏要拉着乐嫣与她亲热,说多日不见想她得紧。乐嫣有分寸,不能由着他胡闹。在一次被他哄骗着折腾了大半宿,又想到阿诗勒隼帐中常有大臣商议事宜,自己在一旁属实不妥,就决定搬回自己帐中,并在阿诗勒隼痊愈之前与他分塌而眠。阿诗勒隼心里暗叫不妙,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,可一时又不能承认自己在戏弄乐嫣,只能暗自认栽。

 

  

于是在阿诗勒隼养病的这段时间,他与乐嫣换了种方式厮磨着。

 

阿诗勒隼喝药,一定要乐嫣喂才肯吃。还说那药太苦,乐嫣便做了些花蜜给他一同服用。喝着自家夫人亲手做的蜜羹,心里自然是甜到开花。

 

阿诗勒隼沐浴,一定要乐嫣与他一起。乐嫣向来对这些事十分害羞,万万不肯,可看到阿诗勒隼可怜兮兮湿漉漉的眼睛,身子便软了,只好支开仆人随他去了。

 

阿诗勒隼净面扎发,也要乐嫣亲自上手。他将乐嫣抱在怀里,用胡渣轻轻扎着乐嫣的脸颊和脖子,扎得乐嫣又痒又疼,只好帮他净面。可他手却不老实,到处乱摸,乐嫣担心自己手上不稳一刀划伤他好看的面容,也不敢乱动,阿诗勒隼便更加肆无忌惮。净面之后抱着她亲个不停,直到乐嫣脑袋被亲晕差点又跟他搞到床上才反应过来。

 

  

穆金和亚罗都对阿诗勒隼的举动感到吃惊,自己的可汗怎么去了一趟大漠回来就变得如此粘人,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乐嫣身上。刚开始几天还偶尔外出巡查诸部,等把这些外出的工作交给穆金后,便整日在帐子里跟乐嫣卿卿我我。穆金去向阿诗勒隼汇报军务时还撞见过几次,只见阿诗勒隼脸色瞬间暗了几度,穆金被吓了几次过后便不敢随意去王帐了。

 

乐嫣也觉得自己与阿诗勒隼如此亲密有些不妥,向阿诗勒隼反映过一次。他却说自己月余没见乐嫣,要将之前落下的时间都补回来。乐嫣无言,而且自己也想与阿诗勒隼多待一会儿,时时见面,寸步不离,便也没再说什么了。

 

只有阿诗勒隼自己知道,自己在大漠的多少个无眠的夜里,当蚀骨的思念爬上自己,才明白他早已离不开乐嫣。乐嫣身上永远又软又香,阿诗勒隼恨不得时时将自己埋进去,吻她的发髻,她温热的唇,吻她修长的脖子,在锁骨间留下浅浅的牙印。

 

这些都不够。他要与乐嫣在无数个夜里抵死缠绵,今生今世,生生世世。她要乐嫣的所有爱怜,所有眷恋,要她的温柔、至纯、圣洁,要她满心满眼全是自己,只有自己。

 

 

他装病也装得辛苦,怀中的人看到吃不到。好在乐嫣晚上坚决不与他同眠,否则他定是不能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。

 

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,在告知乐嫣自己已经“痊愈”的那天,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折磨了一晚,直到乐嫣不断求饶说自己白天还要走路,才堪堪放过她。

 

不过这哪儿够啊,阿诗勒隼可是立志要将之前落下的都补回来。乐嫣每晚都哭唧唧说再也不理他了,可是也没法将他拦在帐外,阿诗勒隼捉着她胡闹大半月才有所好转。

 

 

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一种安宁、幸福、心安的平静。

 

 

不过最近几日阿诗勒隼发现乐嫣情绪有些低落,细算时间也不是乐嫣葵水之日,便问乐嫣发生了何事。

 

“阿隼,我嫁与你都快一年了,为何迟迟没有动静……”

 

阿诗勒隼心下了然,原来自家夫人是为这事感到担忧。

 

“顺其自然就好,我还不想这么快有孩子来打扰你我二人呢。”阿诗勒隼抱住乐嫣安慰着她。

 

“可是上月那么频繁,为何还是……”

 

“你若想要,今晚为夫加把力如何?”阿诗勒隼不怀好意地看着怀中的人。

 

乐嫣也发现他贪婪炽热的眼神,一时腿软。

 

“……算了,我还是去找巫医吧。”


 

巫医说乐嫣刚来草原没多久,还没有完全习惯这边的水土,因此身体有些不调也是正常。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,好好调理,顺其自然便可。

 

乐嫣听了巫医的话安心了不少,不再纠结于此了。

 

哪知阿诗勒隼一直将乐嫣的话记在心上。


 

一日,他让芍药预备着,说要带乐嫣去王庭附近的温泉行宫住上几天,调理身体。芍药便往乐嫣包袱里塞了许多治疗红肿淤青的药膏,说是一定有用。

 

“我看可汗醉翁之意不在酒,调养身体,公主你信吗?”

 

“怎的越发爱多嘴了?药膏拿那么多干嘛,用不完的。”

 

“公主可要听奴婢的话,这些药膏一定用得上。哦,奴婢还为公主准备了样式好看的温泉浴衣,可汗见了肯定喜欢!”

 

乐嫣羞得不想说话,待芍药收拾好之后,一小队人马往温泉行宫的方向去了。

  

 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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