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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隼嫣+疑嫣】游园梦(八)

“小山重叠金明灭,鬓云欲度香腮雪。”

  

(八)🚗

 

  

 

离宫后,凌不疑并未回府,而是向酒楼走去。

 

他在酒楼中一壶又一壶地喝着酒,起飞兄弟见状不敢阻拦。只有让他发泄出来,心离才不会那么痛苦。

 

凌不疑没想通,他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,生生与乐嫣错过。他努力回想着,想到乐嫣离开时对他说他曾听见自己与李世民的对话,才猛然想起那日为搪塞皇帝而说的违心之话。莫不是这话被乐嫣听了去?后悔、痛心、无奈在他心里盘旋交织着。

 

来不及多想,酒精已经上头。他在盘算着就算绑也要将乐嫣绑走,哪怕她因此记恨自己一辈子,他也不在乎。

 

他不可能让乐嫣嫁与旁人。

 

 

自孤城城破已有十二年,乐嫣是他这十二年生命力,唯一的光亮。她那么纯洁,那么明媚,他拼尽全力也有守护自己心中唯一的美好。可世事难料,她竟要嫁与旁人了。

 

凌不疑不甘心。为什么?为什么永远都差那么一点?差一点他就能查清孤城的真相,差一点他就能抓住乐嫣了。

 

  

离开酒楼时,已是倾盆大雨。盛夏的雨来得猛烈,来得突然,好像要将世间一切污秽冲刷干净。雨水卷着地面未曾消散的热气向上蒸腾着,让凌不疑的心情更加烦躁。

 

就在这时,手下来报说韩武在洛阳遇险,下落不明。凌不疑的酒劲顿时清醒了一大半。

 

“少主公,最后发现韩武的地点是洛阳,那里也是城阳侯的势力范围。我们要去一趟洛阳吗?”

 

凌不疑整理好纷乱的思绪,迅速从悲伤中抽离。他既已失去乐嫣,更不可能失去孤城的真相。

 

 

“即刻动身,前往洛阳。”

 

 

 

 

  

乐嫣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,除了准备大婚要用的东西,她还要亲手为阿诗勒隼缝制一条腰带。

 

她听人说了突厥习俗,嫁娶之日,男女互换腰带,以示永结同心,生死同裘,百年好合。这种事情不好假手他人,于是乐嫣早早便开始亲手缝制。她绣工了得,但这条腰带却绣了拆,拆了绣,总觉得差了点什么。直到迎亲前阿诗勒隼最后一次来探望她,她取下自己与阿诗勒隼的一缕头发,小心翼翼地缝制在腰带上,才终于心满意足。

 

迎亲定在下月初六,是个好日子。算算脚程,从长安出发到突厥王帐需半月,正好可以赶上突厥当地的吉日,两方一合计,便将迎亲的日子定在下月初六。阿诗勒隼说,虽然时间仓促,但应有的礼节万不可少,而且他答应过乐嫣要用最盛大的婚礼迎娶她。

 

他也确实做到了。

 

 

迎亲当天,十里红妆。牲酒赛秋社,箫鼓迎新婚,宗室大臣们座无虚席。出了宫门后,长安大街上更是万人空巷,百姓竞相遥望,一睹这两国联姻最盛大的婚礼。

 

乐嫣听说凌不疑因公务前往洛阳,没法观礼,心中一阵发酸后更多的是释然。

  

罢了,不让他看见也好,此去万里,便是山高水长。来日相见,已是他人之妇。

 

 

送亲队伍就这样一直走着,走过千山万水,终于进了突厥地界。一路上,阿诗勒隼为防乐嫣身体不适,准备了许多吃食,还让随行医官日日请脉,熬煮补药。芍药是陪嫁宫女,一路上跟着,乐嫣也不觉无趣。

 

行至王王庭的途中,许多牧民也前来观礼,想一睹这未来草原之母的风采。到了王庭,乐嫣便被安置在最大的帐中,里里外外全是仆从。乐嫣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好奇,原来长安之外的世界是这样的,草原如此辽阔。虽是夏末,却已秋高气爽。

 

赶路数日乐嫣显得疲惫,阿诗勒隼想进帐看望乐嫣,却被挡在外面。宫女和嬷嬷都说婚前夫妻不宜见面,恐不吉利。阿诗勒隼便只好隔着帐子说了好些话,待乐嫣回复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
 

弥弥古丽是阿诗勒隼亲自指派来照顾乐嫣的仆从。她胆大心细,善良热情,与乐嫣一见如故。她向乐嫣和芍药讲了好多草原的故事,还有阿诗勒隼如何平定突厥内乱、登上汗位的英勇事迹,让乐嫣对未来的夫君更加爱慕。

 

如此休整了一下午,乐嫣感觉自己恢复了体力。晚膳之后便让弥弥古丽带着自己到处转转。

 

  

“弥弥,这附近可有溪流池塘,我想去沐浴。”

 

“可敦,您想沐浴吩咐一声便是,何必跑到外面去呢?要是出了事奴婢担待不起。”

 

“不会的,你与芍药都在,不会有事。我们也不去太远的地方,就在王帐附近如何?他们今日喝酒宴饮,吵得我头疼,正好找个地方清净清净。”

 

弥弥古丽虽感到为难,但又觉得公主远嫁草原实属不易,便只好答应。离了王帐,乐嫣与芍药在弥弥古丽的带领下向溪流走去。

 

  

草原的初秋不像别的时候那样静英英的。各种昆虫蛰伏了三季,像是被天狼神唤醒,共同引吭高歌,奏出一支热闹的交响曲。远处隐隐可见王帐的篝火,甚至隐约能听见众人推杯换盏,对月而歌的声音。月光明亮皎洁,在草原铺上一层薄薄的银霜。许多星星闪烁着,微明微暗,一阵轻轻的风似要将它们吹跑一样。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味,还有月亮那清冷如水的味道,似白线香行。

 

乐嫣将芍药和弥弥古丽二人留在离溪流不远的地方,自己坐在岸边,将脚伸下去试探河水的温度和深度。虽是夏末秋初,从雪山之巅留下来的溪水依旧有些许冰冷。待脚适应后,乐嫣便将衣裳逐一褪去,用溪水轻轻浇洗自己的身体,待自己完全适应温度后,再将全身浸入水中。

 

静水流深,乐嫣阖眼,享受着天地之间无人打扰的广阔与深沉。

 

 

 

阿诗勒隼从王帐中出来醒酒,走到小溪附近,看到芍药和弥弥古丽二人守在此处,便知道乐嫣也在附近。

 

“可敦呢?”

 

二人先是一惊,反应过来是阿诗勒隼时连忙行礼:“回可汗,可敦正在前面的溪中沐浴。”

 

机会难得,阿诗勒隼有意支开二人:“知道了,你们二人回帐中去吧,这里有我就行。”

 

芍药和弥弥古丽面露难色,却又不敢直接拒绝。芍药急中生智,说:“可汗,婚前几日新郎新娘不好见面,不大吉利。”

 

“这溪水虽浅,却暗含危险。我若不在,可敦出了事你俩担待得起吗?你放心,这里有我,我与你们公主两日后便成婚,还信不过我吗?”

 

芍药惶恐:“回可汗,奴婢不敢。”

 

“知道你没那个意思。你们且先回王帐,我待会儿将乐嫣带回去。那些婢子仆从正在领大婚的喜钱,若是去晚了便没有你二人的份儿了。”

 

 

(芍药和弥弥古丽内心os:虽然可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但这个男人用钱贿赂我们诶!)

 

 

“多谢可汗,奴婢告退。”二人兴高采烈地小跑回去了。

 

 

支开二人,阿诗勒隼便向月下素练般的溪流走去。

 

 

……(省略部分见评论区)

  

  

两人在溪边又胡闹了许久,直到凉风吹得乐嫣开始打喷嚏,二人才穿好衣服,阿诗勒隼背着乐嫣向王帐中走去。

 

到了王帐时,乐嫣已经趴在阿诗勒隼背上沉沉睡去了。芍药与弥弥古丽见状相视一笑,心下了然。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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